嘿嘿不遇: 2011-04

2011年4月11日星期一

轻轻飘来三月小雨

教人迷茫的三月小雨，失落在微微细雨之中，不胜嘘唏，不堪回首……

三月里的小雨只是那样淅沥沥地下个不停，也叫人难于安然。静寂的夜里，只剩滴答不停响的雨声，打在屋瓦上、遮雨棚，虽然没有小溪的哗啦啦，却是首有缺陷美的交响乐，然，也想起了多年前的浩。

浩是中学同学，小我一岁，故也低我一年级，他就住在我家附近，外地来的寄宿生，和一群朋友合伙租了一栋房子，没长者看管，很是自由，但他们都很自爱，没胡来乱搞，也不曾惹邻居们烦厌。

每次吃完晚饭，都喜欢跑去他们家玩，唱唱歌，打打拳，聊聊天，要不，就一窝蜂去三角洲吃宵夜，或者跑去看电影，因为功课好，父母也没限制我交朋友，一到周末，更是狂，可没狂到没规没矩、无法无天的地步。

耀也住在那里，是吉他能手，每次唱歌都是由他伴奏，我也学会了弹吉他，因手指头怕痛，只是学了几个Key（音调），几个Chord（和弦），几首歌，现在，还依稀记得。

我们唱的是Air Supply的歌《Without You》，还有比知（Bee Gees）的老曲子，朗朗易上口嘛，我倒喜欢唱和音部分，组成一片和谐的欢乐。

小男生的生活根本是无拘束的，一起玩，一起洗澡，一起到海边游泳，那是很自然的事，没想过什么是变态举动，或者什么尴尬行为，更没有越轨的事发生，非常单纯，纯粹都是小男孩的天真无邪。

在澡房里，我们玩“高射炮”看谁把尿射得最高，“射击公敌”蚂蚁、蚊子，也曾玩过一次，看谁“打飞机”最快速！但，绝对没有G片的镜头出现，的确很男子气概！当时也不懂什么是基情，没激情，也没冲动过。

浩是一位文学爱好者，每次作文都刊登在学校出版的学生杂志，而且，每年中、英文作文比赛都拿第一名，也是受到他的影响，我也兴趣写作，可没比他写得好。

有一次，他写了《三月的小雨》，轰动了全校，惊吓了师生们，原来他情窦初开，暗恋了与他同班的媚，浩与媚一日间即成热门话题，浩却很大方地公开坦承对媚的爱慕之意，弄得媚更不好意思，躲避人群。哥儿们都给予大力的支持，并且还给他们铺路，制造机会，最后，都没什么结果，且轰轰烈烈一番，情谊给壮烈牺牲了。

这能算是初恋吗？其实，我也有过！可忘了她叫什么名字，只记得是姓陈的初三女生，但是我是高三毕业班。原来都是我们自作多情，单恋一枝花罢了！不会有好结果，谁会相信我们乳臭未干的少年，在她们眼里，都是靠不住的莽撞懵懂一族呗！

我比浩他们早一年毕业，但是，还留在槟城，只等去英国继续深造，所以，那一年我还是时常和他们在一起，直到启程的那一天。

过了许多许多年，有一次在戏院偶尔遇到浩，久逢知己，兴奋不已，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喝咖啡，寒暄叙旧。他旁边多了一位青春貌美又贤淑的夫人，那时，他刚结婚不久，俩口儿很是甜蜜，我突然想起了媚，难免莞尔一笑，他俩当然不懂我在笑什么，还以为那是给他们祝福的一笑。

闲谈中也了解其他朋友的境况，耀也成了家，有了一对孩子。唯独我，还在灯火阑珊处徘徊，怎么不见暮然回首的他？

又是3年前的事了，在匆忙中遇到了浩的弟弟——栋。突然，晴天霹雳一句话“浩去年去世了”，叫我难过地不能恢复镇定，喃喃自语：“人生无常……无常……人生……”，浩得了癌症不治，离我们而去，没有儿女。

人生只不过如此，但是，庆幸我们曾是好友！永远会记得你——浩！

三月里的小雨淅淅沥沥，三月里的思绪悠长悠长……